第一章 赌逢老千

  在那片黑色的土地上潜行十载,在大环境与小环境的双重压力下最终选择了淡出此道。

  这条道上有陷阱,有埋伏。欺骗,计算,环环相扣。疲惫,紧张,迫使小心翼翼。老千,是斡旋于此间地下工作者。行走在那片土地上的人被称之为老千,那片黑色的土地被则被人称之为蓝道。

  故事开始前先进行一下自我介绍,性别,纯度近百的爷们,出厂日期现在已是奔三的年纪,长宽比尚符合逻辑,产地中国湖南,目前状态运转正常无进厂返修记录,各零件匀无缺失,人称,方少品名为职业老千。

  故事从小时候开始讲起,读小学的时候没什么太多可圈可点的地方可以当成谈资,就直接跳过,中学时候成绩什么的就一般了,倒是结识了一帮到现在关系都还不错猪兄狗弟们。

  关于主题得从读高中那会说起。

  上了高中就不一样了,高中是在隔壁市就读的,当时没有电话可以直接打到家里,可谓是山高皇帝远。

  那一时期龙腾虎跃这个词还不足以完全概括出我们的朝气蓬勃,我们的活跃在学校的围墙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校领导纷纷揣测我们是不是返祖现象,爬墙的频率高得吓人。说起来街上总比教室里要来得有吸引力,经常出去无意之间练就了爬围墙这门功夫,话说故事是从游戏厅开始

  出去之后没啥其它的地方去,就是去游戏厅玩,而游戏厅里经常会举行一些促进当地经济发展的活动,麻将,纸牌这些必不可少的民用娱乐工具在那个年代里,那种末成年不得入内的场所是应有尽有的,设备的完善才能体现出服务的周到嘛。

  我和死党经常去的一家游戏厅叫新世界,经常去是因为经常和老板切磋牌理混得很熟,顺带一提那老板娘长得也很韵味。我们的生活比起其他同学不算单调,过着自我满足的两点一线式的生活,这个两点一线应理解为,以游戏厅和学校据点,穿越围墙那道防线。

  有必要郑重的简介一下我的死党,咱俩是上高中才认识的,他睡我下铺关系很铁,小时候的他可谓是天赋异禀,从小练武的他喜欢《天龙八部》里的乔峰乔帮主,他的天赋在武学上得到了施展的舞台,为了模仿偶像乔大爷,他曾在自家的瓦房上纵身跃下,结果立马上他师傅那接手腕子去了。据说他师傅是当地有名的怪人,年近六十却无子嗣。他讲的是唾沫横飞的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这些。

  他也教了我一招防身绝技,这招便是其损无比江湖人称撩阴手,据他说这个是最实用的。此招操作简单,具有强悍的杀伤力,但火候得掌控得好,太轻没多少作用,太重的话搞不好中国得多出一个新时代的太监。

  当时我认为名字里有“子”的就是有文化的人,比如老子,孔子什么的,他名字里有个字所以,我给他取了一个既显文化内涵又有蒙胧诗意的绰号——熏子。

  说回来,我虽说在赌博方面不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但从小在赌博成风的村子里也受到了熏陶。但出老千这种东西,总归还是个不靠谱的传说。说起来也记不起当年的年号了,很短的时间我们那掀起了一阵诈金花的风潮,或许是因为这种玩法很有特点,随机性强,需要胆量,心理素质等很多东西综合起来取胜。

  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开始的时候营业额的确是一度攀升,玩的时候还不忘乎总结经验,想起来自己还觉得挺好笑。

  一直就这样过着,直到某一天,我和熏子重复着那个两点一线,来到了游戏厅。那天老板(老板姓张)说他的表弟来了问我们是不是有兴趣玩两把,于是乎我们欣然答应,牌玩得久了我们也动起了歪脑筋,我和熏子两人商量了一些暗号,他好牌我就顶他,我好牌他也顶我,如果牌不行就自己看着办,这种方法虽然老套,作用却很大,蓝道中的行话叫二鬼抬轿。做得不明显赢得也不多所以也没人怀疑,我们称其为细水长流。

  张哥(老板)他表弟叫小志,年纪大概是个二十五六的样子吧,他的名字可能是为了他的特征而设计的,鼻子下边有一颗黑痣,梳个汉奸头(我们对梳中分的别称),穿着一套洋装,很是前卫的装扮,印象深的是他开的车,是辆小车,什么样的车我是没有概念的,那时我将车一般是这样归类的,二轮的,三轮的和四轮的,还有就是大号车,中号车和小号车,小志开的是四轮小号车,反正在我看来就是好车。

  互相熟识了之后我们叫他志哥,说实话可以和这样看上去人模人样的人人玩牌心里是十分高兴的,想着这次可以多赢点。

  还是以前一样按部就班的开展工作,一路顺风的玩着,直到到点该回校了,我们爬墙出来也只能是中午,下午和晚自习过后这些空闲时间里。

  恋恋不舍的走出了游戏厅,一路走着点着钞票心里很是惬意,收获不小,两人算算给分了,并心有灵犀的想着下次继续,自这一次在小志的手里尝到了甜头我们又跃跃欲试的准备梅开二度。

  月上柳稍头,人约黄昏后,我们再次相约新世界,工作又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搬桌子,拿扑克,可谓驾轻就熟,在牌局的进行中我们发现尽管有相约的暗号,但玩起来还是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钱都流到小志那边去了,我们也只当是运气不好。当时我略感口渴跑到厨房里去喝水,当时可没备饮水机什么的,纯天然的矿泉水。

  牌桌上有四个人,我坐最里边,熏坐我左手边,有个龙套坐我右手边,小志坐我对面,我喝水的地方是小志的身后,我扬起头可以看到他的牌面,能看到的是两红一黑,不是红37就是红39反正就是有一个红3因为红3在牌最面上那张能看到是三点,不用多想他这局该玩完了。

  到开牌时开出的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竟然是789的杂顺,脑袋里边一时闪过很多的念头,虽然没有看到他的精彩瞬间,但开出来的牌面证实了我的想法,我的灵感来源是发哥的《赌神》。

  心里一时有了很多想法,最终还是决定出去买包烟,买回烟他们还在继续,我说没钱不玩了,我拿了两个游戏币玩起了拳皇,我对熏子讲:“你玩不玩拳皇啊”。这是暗号我们约定过说话之前加个“你”就表示不跟牌,他知道了我的意思说他再玩两局,几局后他也不玩了,局就这样散了,当然是以失败而告终,小志上楼去了,估计是睡觉吧,我玩着游戏和他说着刚才看到的“异象”。

  当下决定上楼询问。敲门,开门,递烟,走完了基本程序后我们委婉的讲了刚才的事情。

  想来小志愿意教授的原因,应该不是我们的诚心求教,有可能是因为教会了也我们也影响不到他,还有可能就是不想让我们到处宣扬,这样是会影响他表哥的生意以及生育,呃,是声誉。

  再说刚才虽然没有被抓个现行,但还是留下了把柄,其实这种出千方法不好抓,没有一定抓千经验的人是抓不到的,于是乎他将那个术讲解了一遍,另外稍微讲了些牌桌上的心得,以及一些劝戒的话,但被我忽略掉了大半,心里只对那个换牌有兴趣。

  后来才知道那些看起来没用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他讲了大概得有十来分钟,算敬业了,我消化了得有一个礼拜,终于能将动作可能连贯的做出来。

  我学会的第一招千术就是来自小志的传授是袖功,也就是换牌,他教我们的是三张牌里边换掉一张,这样赢的机率就大多了,他只教了我单一的这一种千术,在我以后的千路历程中学到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千术,其实袖功里还有很多的方法,小志讲的只是其中一种。

  简章的说一下袖功这种东西吧,袖功不同地方命名不同,有的叫水云袖,也有的叫变牌手,将手法略微改变就还可以变成单翻术,也就是单手翻牌,发哥惯用的那招,反正我就是这么叫的。

  水云袖就不详讲,以后还会提到,讲一下单翻,单翻是一种古典的换牌手法,做法是手中先扣住一张牌,或者能触到牌时偷一张牌,在翻开桌上牌的那一瞬间将手中扣的牌与桌上的牌对调,原本桌上的牌扣在手心或者弹回袖子里,原来扣在手上的牌翻开示众,这就是千术之单手翻牌术。

  这种千术手法要求速度要快,掩盖的要好,调换的角度要巧妙,还有扣牌的时候手不能太用力,太用力手掌会显得僵硬牌也会变形,但也不能太松了,太松了牌会掉下来的,这是换单张的方法。

  还有换两到三张的千术叫吞吐,出千时会将牌拿在左手,右手将左手的最下面的牌(假设为三张)抽到上面,看似是在将下面的牌抽到上面来看牌的样子,其实在抽的时候利用左手小拇指在换牌,由于上面有牌做掩盖别人是看不到的,每抽一次可换一张,这是换多张的千术手法之一。

  还有一种换多张的千术,比如换三张牌吧,首先也是将三张事先准备好的牌扣在手掌中,在手掌从桌上的三张牌上方过去的时候,将掌中的三张牌,与桌上的牌进行调换,然后将本来属桌上现在在掌中的牌弹回袖子中,或者用其它的手法处理掉。换多张,或者换整副扑克都有不少的手法,这也是换多张的手法之一。写的这只是换牌当中与袖功有关的一部分,千术繁杂文字难以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