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险恶的江湖 5、上场搏杀

  到了晚上八点半左右,侯宽接了一个电话后,对我和高海说:“准备开工了,走吧!”

  我们开车去到一家酒店,在大堂里会合了豪晋和他一个没见过面的朋友,大家又简单地商量了一下。

  豪晋嘱咐高海:“上到场,把握到了机会就下重注,一两把牌把庄家打掉就接庄做,你做庄时,他们下大注码一定不能放过他们,如果给他们赢了钱,他们会溜掉的。”高海听了,回话说:“我懂怎么做的,你放心好了。”

  其他的,我没有什么太多的担心,整整一天我对高海都是一句话:“一定要控制到黑桃A牛牛才出重手。”此时马上就要上场了,我又叮嘱了两遍高海:“记住了,下场后先小小赌一下,找机会把黑桃A牛牛控制住了才下重注。”高海听了点头说:“知道了。”

  商量好后,大家直奔赌博的那间酒店。到了那间酒店后,我们找了一个靠近酒店大门的停车位把车停好后,侯宽对我和高海说:“你们进去后尽管放心做事好了,我和朋友在车上等你们,如果里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会带人冲进去的。”

  他的话多少似乎让我们感觉有了退路,但是好像又有点不切实际,出了事,有没有机会往外拨电话还是个未知数呢。

  我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两遍高海,两个人下车随豪晋走向那间酒店,进了电梯豪晋按了一下-1键,电梯往下沉去。原来那间酒店是做在路边的低洼处,还有楼下的房间,大堂其实是在二楼,由于二楼至停车场之间有水泥版连接着,所以晚上不容易看出酒店是做在低洼处。

  出了电梯,豪晋带着我和高海走到最靠边的一间房间,他敲了几下门,走廊里灯光不太亮,四周静悄悄的,那敲门声显得有点刺耳。大约过了十几秒钟,里面有人问:“谁”?豪晋说:“我,豪晋。”

  少顷,房里的人把门打开,把头伸出房门很警惕的往走廊看了看。那人看了我一眼,对豪晋说:“怎么又带生人来?”那意思好像怕我是便衣警察一样。

  豪晋说:“他是我很好的朋友,没关系的。”进了房间,开门的人说:“为了大家的安全,把电话关了。”我们只得拿出电话关了,然后随那人向里间走去。

  那房间是个套房,穿过厅房进了卧室,只见十二三人有的蹲着,有的坐着,围成一圈在地毯上赌开了。大家说话的声音都很小很小,不像别的场子大喊大叫的。

  高海蹲下身子挨了上去,赌客见他挨了上来,向两边闪了一下给他让了一个位,我站着看了一下场上的情况,人员和高海描述的差不多,但场上现金就比他说的多很多,约有三百五十万。做庄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米七三,微胖,有钱款,他身边坐着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青年给他把帐,可能是他的司机。两个人的身后摆着七捆十万元一捆的钱,两人中间和前面则摆放着两堆一万一捆和一些已经拆散了的钱。

  从两个人的举止来看,都很水,这样的人杀掉他是没有问题的,看得我心里暗喜。

  场上闲家的本钱和下注差别很大。本钱多的有六七十万,少的只有七八万。下注,大的有七八千元,小的只有四五百元。从他们的眼神举止上看,个个都是水鱼样,心里暗暗自喜:这个场有搞头。

  我站了不到三分钟,有人对我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小声地叫我蹲下来。

  我心里骂道:他妈的,简直是多余,门关上了,窗帘也拉上了,从外面又看不到房间里面,站着和蹲下有什么区别?但见十多个人都坐着、蹲着,也只好蹲了下来。

  这时高海已经赌上了,我挪到高海身边,想从高海和他身边那个赌客之间的缝隙看一下场上的情况,和给高海打一下掩护。我刚挪到高海身后,豪晋从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让我蹲这里。”我见这个场是他的,想着他可能有什么事要提醒高海,只好又往后挪了挪,把位置让给了他。

  场上本来就是人挨人,又不能站起来,我要看到场上的情况,只能从高海和他身边那个赌客之间的缝隙中才能看到。但他们两人脖子以下是紧挨着的,所以脖子以下是没有缝隙的,肩膀以上才有缝隙,就算从脖子上的缝隙中看场上的情况,由于高海和他身边的那个赌客的头分别遮着两边,也只能看到对面的情况,场上左右两边的情况很难看得到。现在豪晋又蹲在高海和那个赌客之间,刚好把那缝隙堵死了,我蹲在后面,又不能站起来,所以根本没法看到场上的情况。

  赌博的位置在床尾靠里的屋角处,我和高海所蹲的位置是电视机柜和床尾之间的通道,左边的墙壁有赌客靠墙蹲着,对面的墙壁也蹲着赌客。这两个方向挤满了人,我是没法进去的,只有右边的位置可以进去,但我要进去右边的位置就要跨过睡床才行,里面的空间也基本像我现在蹲着的位置一样,进去也没有什么作用。

  第一手牌高海下了二千元,我从庄家和高海的对话中知道,这手牌高海牛6赢了庄家牛3。第二手牌高海还是下二千元,这手牌庄家牛9赢了高海牛4。第三手牌高海下了三千元,这手牌庄家牛7又赢了高海牛1。第四手牌,高海把注码上到了四千元,这手牌高海牛5赢了庄家没牛,往后赌了六七手牌,高海把注码提到了八千元和庄家赌运气,我感觉高海好像赢了五六万。

  这样的场、局,非常考验老千的应变能力,因为操作上的事场外无论如何商量,都是很难做到尽善尽美的。如果高海方法使用不当,对方就有可能看出问题。此时场上的闲家最大下注才九千元左右,要是高海突然加注过大,一两把牌就把庄家打掉,会让人觉得很古怪的。

  理想的方法是通过砸铁或做事始终输一点点给庄家,把注码逐渐加大到五六千元左右。在这个注码的基础上用普通牛牛赢回本钱再赢庄家二三十万,然后将全部赢到的钱输回给庄家,再倒输七八万元给闲家,乘势把注码加到一万元用黑桃A牛牛千杀他一手,然后用普通牛牛跟他赌一手,如果这手牌输了,再用黑桃A牛牛千杀他一手,然后再用普通牛牛跟他赌一手,只要这手牌赢了往后就可以用普通的牛牛间隔着做事了,这样就避免了自己老出黑桃A牛牛的弊端了。因为即使是普通牛牛庄家也很难连赢我们两手,假如庄家连赢了我们两手普通牛牛,高海完全可以乘机把注码再抬高一些,用黑桃A牛牛赢回一手,然后再用普通牛牛按上述方法千杀庄家,只要第二波赢了庄家三十万左右,往下完全可以用牛9和普通牛牛来做事了。

  高海赌法不当,我心里有点焦急。本来提升注码的最好时机是在输钱的时候,高海应该采取每输一万左右提升一千元的方法,直至输六七万元给庄家,把注码提升到五六千元,然后开始用普通牛牛做事。这时做事是不需用黑桃A牛牛的,因为我们还有三十多万的本钱,庄家两三把牌动摇不了我们的根基,而且庄家连赢我们两三把牛牛的可能性十分小。

  我想提醒一下高海做事的方法,但他左右的赌客挨得他很紧,我们是来出千的,如果我把嘴贴在他耳朵上说话,是不行的。

  我正想着如何提醒高海改变一下赌法,只见高海作出了个扔钱出去的动作,幅度有点大,估计他已经控制好了黑桃A牛牛,下大注要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