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虎口脱险

  他啰嗦了一大堆,无非是说自己如何如何厉害,到现在为止抓了多少多少老千之类的,他是赌档里的暗灯,就是负责抓老千的人,抓老千是理所应当的,这叫份内的事。

  最后终于是转到了正题上,结果是要我拿钱做为赔偿,得要五万,五万对当时的我来说不是钱,是数字。我说没有,因为,我真没有,他的意思是联系家里或者向朋友借之类的,反正就是要进行赔偿,我也给他解释说刚出来,没有可以借钱的朋友,家里也没有电话,联系不上,但是人家混江湖的,又岂能听你这些。

  他听了之后,揪着我,扇了我两巴掌然后说;有本事来这里出千,就得有本事出得了这张门。那意思是叫我自己想办法,然后他便出去了,那俩龙套就在讨论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我只想跑,那个地方我是可以跑掉的,而且看守的人只有两个,看准时机还是有机会的,但我身体好像不太愿意支持我的工作,被暴打了一顿,别说没力气跑,就是有力气,身体也不听使唤。

  没办法,现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够像那个家伙所讲的那样自己想办法了。我一直想与那俩龙套搭上腔,只有跟他们交流,才可能有机会获释。但他俩一直都不主动地与我搭腔,如果我直接跟他们侃的话,明显目的性太强,于是乎,我只能躺在那等着这个机会,到晚饭的点了,一个龙套跑出去买饭了,现在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另一个龙套,是个跑的好机会,但他们却把我绑起来了。

  想来他们干这事的确是有经验的,且回想起揍我的那情形,可能会点功夫,想到这我的心那个凉,我在心里祈祷着,我将认识的神都给拜了一遍,连耶稣也发了帖,人在绝望的时候,就喜欢干这种蠢事。过会那个出去买饭龙套回来了,手里拎着三份饭,我心想,出老千被抓了还管饭?他将饭递给了我,我假装很艰难的将饭接了过来,也确实是挺不容易的一个动作,这个大好时机岂能放过,当下来了一句;谢谢了!。

  那龙套说本来关在这里是不给饭的,但他看我年纪轻轻的,有点像他老弟,便也给我也捎了一盒饭,好啊,这下距离不又近了嘛,说起来我跟他弟还有点异曲同工之妙。从他们言谈中得知,买饭给我的龙套叫老许。于是乎我就借着这个契机,添油加醋的给他们讲起了我的传记,讲的似乎很买力,我只是为了让他知道,我没钱,也搞不到钱,我的处境很惨。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演说,成为了此次事件的转折点。

  看样子是有点见效了,不过他也没说什么,那个龙套显然也有点同情我,老许丢了一句令我寒了好一阵的话,他说;这事我们也做不了主。我靠,我不白说了嘛,亏我还将腹稿给组织修改了好几遍,做不了主早说啊,也好让我讲给那文哥听啊。不过后来情况是在这里出现了转机,看样子能扯有时候也是一种优势。

  第二天,快中午了那个文哥又来了,老许把他拉了出去,两人在外边磨叽了好一阵,其实是老许在帮我请情,可能文哥看实在是搞不到钱,便也放弃了,但按照江湖规矩,出千的人是要留下点零件什么的,想来四肢健全的我是得感谢那个耶稣老许。

  他俩在外头说完,那个文哥下了楼,我也不好去问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在那呆呆的坐着,过了半个来小时,来了四个赌场里的人,把我又给塞到了车里。

  车开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路上,把我扔下了车,又下了一阵暴雨,那些个杂碎将我狂扁一顿后,丢下一句;小子,以后不要再让我们看到你,然后他们一起叽哩呱啦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鸟语,之后便扬长而去。我艰难的抬起头,记下了这伙杂碎的车牌,心想他妈的,等以后有了实力我一定会卷土重来了的。再说如果我还有以后的话,我还得感谢人家老许,我将那车牌号给记了下来。我在路上躺了几个小时,心里也知道这下安全了。

  躺在路上,等待疼痛渐渐的缓解。心里一时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想着在学校里自在的生活,想起了在家里舒服的日子,想起了同学,朋友,家人,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想着想着就哭起来了。

  过了几个小时,从那里爬了起来,也懒得去拍身上的尘土,不认识路也懒得去问,就那样自顾自的走着,路上有遇到生人,至于他们会怎么样来看我,我是一点也不在乎。

  虽然不识路,但毕竟到那有一个多月了,印象还是有的,找了个地方把自己整理了一下,回到了租往的地方。回来已经快晚上了,一天没吃饭,想着应该要吃点东西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史上最难处理的问题,没钱了。

  去到赌场出千算是告一段落了。这当中最重要的一点是二十一点如何换牌?

  以后学到的千术中有一种弹牌的手法,是将偷来的牌,还回牌堆用的,这种手法可以将牌弹到钱堆里去,也可以将牌弹回牌堆,但有局限性,魔术中也有一种类似的手法叫镭射。

  镭射是将左手一叠牌中的顶牌瞬间弹至右手,不过局限性太大了,只能弹顶牌,只可以弹一张,只能从左手弹到右手,不过这个手法有一个无可比拟的优势,那就是牌被弹走的瞬间速度非常的快,如果摄像头不进行高倍慢放的话都没办法看清,做为魔术手法的话是很理想的,但是如果用到赌桌上的话就行不通了,这也是狭义上魔术与千术的区别。

  我将那个后来学会的弹牌手法练到了一个新的台阶上,那是另一种境界,我将这个手法称为“瞬逝”,意为瞬间消逝,在这个手法花了很多心思,后来也经常用到,不过用途就不仅仅是出千了,那也是很靠后的事了。

  很强的千术手法当然练习起来那也是异常的辛苦。

  后来练习的手法,能有这样的效果,只要你给我点空隙,在抓千的人,抓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可以将手上的牌处理掉,速度过快,肉眼是没有办法看清的,角度掌控的好,摄像头也可以避过,除了你验指纹,不然这牌打死我,我也说跟我没什么关系,这样一来偷牌也变得更加的大胆了。后话,这都是后话。

  翻箱倒柜的找钱,最后把所有的钱搜集起来,点了点数,那点钱不用点就能看到,还有一十三块五毛,一个终身而忘的数字,以后我的钱包里,总装着老版的一十三块五毛钱人民币。在拐角的饭店里吃了个饭,没敢点菜,就加了个鸡蛋,花去了二块五毛钱。

  由于一身的伤,晚上的牌局也没去看,在自己的房间里昏昏沉沉的便睡去了。第二天起来,想着要如何管理手上的这一十一块钱,咱也没学过理财,只能省着点花,但总共只有这么点钱,再怎么省还是会很快就光的,而且现在一身是伤,怎么去找工作?人家也不会要啊,一看就像是个暴力分子。莫非我真的得客死他乡?往后的几天里,吃饭时想加个鸡蛋也成了奢侈的想法。

  第四天吃了一块钱早餐,还剩下仅有的一块钱,心想该求救了,于是找了个电话亭,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救援。拨通了电话,是打给村里别人家的,过了好一会,我又将电话打了过去,电话那边是我老爸的声音,还没有等我开口要钱,他便问我情况怎么样,我知道他很担心我,我鬼使神差的回答很好,说已经找到工作了,待遇不错,让他放心。不知道是为什么,似乎嘴巴只允许这么说。

  后来聊到了学校的事,爸说学校的人已经来过了,叫我回家,回家继续读书,我已经不在乎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样,我没答应,其实多想回去啊,年轻的心就是那么的犟,再说我也没钱买车票了。

  打完电话,那老板说一块三毛钱,我说我只有一块钱,老板准备说点什么,我说那三毛钱会补上的。然后转身走掉了,边走边哭,边哭边想,这下真玩完了,既没钱,也没工作,真他娘的想死了一了百了,当然那只是想想。

  没有社会经验,没有钱,没有关系,这下可好。忽然想到去当点什么东西换点钱,回家找了找,啥值钱的没有,也不多想了,先睡吧,睡醒了也许就会有办法了。

  睡到下午三四点,百无聊奈,看到桌上放着一副扑克牌,气就不打一处来,全他妈给扔到外面去了,转念一想,哎,晚上不是还有牌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