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骰子(上)

  这又是一个发春的好季节,我坐在自己租住的阳台上发呆,落地玻璃将阳光隔在窗外,我将窗户打开一阵春风迎面吹来很是凉爽。

  很久没做任务了,听殿下说他找到一个不错的局,叫我去看看,我一听就没好事,局基本上与我判断的差局相符合,既然事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认识殿下是在赌场离散之后,经人介绍以帮忙的名义到这里来,再到后来闲来无事的时候认识的。

  过来就是一个比较艰巨的任务,黎哥,一个拥有不少家产的商业人士,偶尔喜欢玩两把,不过运气不好总是输,他与文哥交情甚好,经文哥的介绍叫我过来看看,当然这都是些台面话,赌桌上哪有帮忙这么一说,又不是春耕生产。

  黎哥很热情,刚一出车站便亲自相接,很是热情,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常年戴着墨镜的男人,看上去不温不火的,第一眼的直觉告诉我,这要是对手的话一定是个大麻烦。

  一出车站我四下环顾一下,听文哥说有人过来接我,虽然都不互不认识,但一见钟情这种现象咱也不能排除它存在的可能。

  我将旅行包挽在肩上,一中年男人就过来打招呼了;哎,兄弟,住宿吗?

  看来一见钟情只能是个传说,我摇摇头,走出了车站。

  到了车站广场上,又有一中年男人过来打招呼,还没等他开口,我先说了;对不起,我不要住宿,谢谢。

  他笑了,笑得很爽朗;你是方少吧,我是黎哥,阿文有跟我讲过你。

  哦,不好意思啊,刚才一出车站就有人问我住不住宿的,我感觉特麻烦,不好意思啊。

  没事,先上车吧,车里凉快。

  我描了一眼,好车啊。

  我听阿文说过你的事你很能干,这边也正好有点事需要你帮忙,你这么不辞劳苦的赶过来我很高兴。说话的工夫他将一包烟放在我的手里。

  大哥说笑了,说实在的我是在那边混不下去了,难得大哥看得起我请我过来,我也不敢保证什么,但我尽力而为。

  呵呵,年轻人懂得谦虚是件好事啊,那位叫阿议,我的助手。

  他说的是正在开车的那位戴着墨镜的青年。

  哦,你好,我叫方少。

  你好,叫我猫哥吧,大家都这么叫。

  猫哥是大家给取的外号,因他常年晚上作业,而且还习惯戴副墨镜,这让人怀疑他的视力究竟有没有那么厉害,猫头鹰?

  首先我得知道他究竟是哪我来打场子的,还是来叫我看场子的?这点很重要,还得看是玩得些什么项目,这么一来我才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来制定出一套计划。

  这些问题在饭桌上已经得到了答案,是打场子的,骰子局,他忙着给我敬酒,我一时都不好表示我对骰子不是那么的在行,也有意无意的表示了一下,但他表示这些都无妨,打不下来就当来玩玩。

  情况大致是他圈子里的几个人玩,都是老板级的,他接触这个局不久,前期赢了些,到了后来怎么押怎么不中,就寻思着找个懂行的人帮个忙。

  我当下不禁暗操,早干什么去了?

  他们一般都在一家酒楼的会所里聚赌,时间也没有限制,约的人来了就开战。

  晚上他帮我开了个房间,我独自坐在床上发呆,以前在骰子台上工作的时候,的确碰到过许多出千的,也会不少招数,可毕竟不是自个的专业,也就没有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这方面的东西。

  连桌都没有上他就表示赢的钱三七开,要是输了全算他的,虽然我很想告诉他鸟都没打下来先别急着怎么个吃法,一看他那高兴的劲头也不好去扫人家的兴。

  骰子,算得上是中国最古老的博弈道具之一,据说早在三国时期就有了,清代时期就有人利用骰子出千,那时的方法都比较老套,搬到现在来用肯定是不行的,关于骰子的手法也是非常之多。

  大多是用手直接对骰子的操控和调换,一般国外的老千非常擅用这些方法,我认识一个叫葱油饼的外国老千就对骰子很有研究,这些都容后介绍。

  这么说吧,大多数以手工投掷方法来启动骰子的出千方法是操控,而操控多数人又惯用一种被我称叫无聊的转转手法。

  骰子在旋转的时候,看上去好像转得很开心,其实不是这样的,它只是停留在了一个面上转,比如以一点那个面的顶角为基础在旋转,那么它转出来的结果一定是六点,过程很精彩,结局早已注定。

  也就是说它虽然一直在转,只要不再受外力的影响,没被人为的停止,那它一定停在设定的那个面上,就好比,你人一直在转圈,如果你没被石头拌倒,那就只是改变了你面部的朝向,头倒在某一侧的躺在那里。

  将这种掷骰法练得很出色的人,能快速而自然的转出自己想要的点数,前提是不会被人发觉。

  还有就是调换,调换骰子一般是在有骰盅的情况下,这个调换并不是将骰子换掉,而是将它的最面上的那个点数改变,要再准确点形容的话,那就是拨骰子。

  这个就非常讲究技巧了,骰子要改变点数不必像扑克那样去调换,只要将他或上或下或左或右的拨动就行,这个很容易,也很困难,容易在操作上,练练就能上手,困难在掩盖上,那么多的眼睛盯着,光是要做到自然没有痕迹就很难完成。

  蓝道中人广泛使用的手法,就是拨动骰子,这种过程又可以分得很细,可用直接用尾指完成动作,也可以借用道具完成,比如可以配合手表进行,又或是戒指,外国人比较钻空子,他们能够将科学知识移植到这上面,概率,材质,甚至上场前还要考量骰子的做工,这些在公平的赌局中都是很重要的,时间越长效果就体现得更加直接,我跟葱油饼打局的时候,基本不用出手,他俨然成了一个包工头。

  此外还有诸多藏匿骰子的方法,多为藏那些道具骰子,用于特殊的时候起一局定生死的效果。

  更厉害的骰子手法是感应,感应是一种很微妙的东西,说对骰子的感应谁都是一头雾水,直接说就是重复的做一件事,做久了之后与它产生的一种极其细腻的感觉,这么一讲就都有些头绪了,这种感觉比第六感要小一点,比五种能直接感觉的器官又要更加的高级。

  那骰子为何会出现这种偏差呢?这是由于骰子每个面上的点数都不一样,当它们落到骰盅底部的时候,轻微的振动频率不一,手可以感觉,耳朵也可以听得出来。

  练高级的操控骰子点数的技术,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开始由一粒骰子进行,假如一点共摇出一万次,这一万次中这种一点出现时的感觉会由骰盅传达给手掌,再进入大脑进行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