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前奏曲(下)

  赌场也会让一些工作人员混到赌徒当中,大家都将钱放在桌上之后再转而流入这些人的口袋里,若是能摸清楚这个情况,跟着他们走也能赢不少,但这个过程即麻烦收效也不大,这当然是在有更好的方法的前提下才能说的。

  要能接触扑克就需要下大注,这样才有看牌的权力,出千的前提是要接触到扑克牌。

  小羊的计划是这么样的。

  用软挂花的方式将每一张扑克都打上相应的记号,这样他们就会如裸露的天使一般的可爱。

  他不知道,有一个得解决的问题就是荷官出二张,这样一来挂花的目的就达不到了,纵然是有当着荷官也能将牌换掉的功夫,也避不过荷官的双眼,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一靴牌玩完之后,赌场会将牌放入专门的房间里,然后再用洗好了的新牌进行游戏,这种稍微懂点行就能想到的问题,赌场早就解决掉了。

  将小羊也算作一部分的话,那概率就大多了,他若能同我在一张桌上博杀,配合的恰当的话,捞点吃夜宵的钱还是不在话下的,这些事情也有跟他讲过,估计等到我上场玩得起兴的时候,他就会翩翩起舞的来到旁边参战了。

  详细的作战计划是每次出手成功的原因之一。

  走进一间房子里,里边有两张相隔甚远的桌子,其中一张就是玩百家乐的,我走进那张桌子坐了下来,两局之后又起身离开了,并非是因为没地方下口,而是那个派牌的荷官是个男的,尽管那俩赔码的小丫头长得很出色,你说咱来这地消费了,找个赏心悦目的荷官,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吧。

  然后又接着溜达到了另一间房子里,与此前不同的是,这里只有一张桌子,正合我意,说的不是桌子,是荷官。

  相貌就不进行描述,漂亮就对了。

  我坐了一方桌子,与周边的人闲聊了起来,探讨着刚才的牌路,连出三个庄,这次大家都有点犹豫了起来,有人说下一把一定是闲,这个我就没那个所谓,出啥都行,别出事。

  在牌局的进行过程中小羊走了过来,两人眼神都没有过一个,我就摸了一下脖子,那是撤退的意思。

  象征性的玩了几局,然后将钱换成了筹码,我走下楼了。

  我先下了楼,在楼下都掐灭了十来个烟头他才下来。

  哎,你怎么个回事啊,这东西都备齐了,二话不说就往回走,尿憋的啊。

  行了啊,没工夫跟你贫,东西弄到了,今天晚上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

  走吧,有点利润,叫上梁子和六儿,今天我请。

  哟,哥,您这架式太他妈帅了。

  说吧,吃什么,咸菜和馒头只能选一样啊。

  能炒个凉拌黄瓜不?

  妈的,这两地主上哪发的财,今儿个不年不节的请咱俩吃饭,这有套,提防点啊。这话是六儿说的。

  六儿是个十足的流氓,通过朋友才认识他的,为人很仗义,当时在那一片,黑白两道都给他几分面子,是个人物。有那么一回跟他一起泡澡差点没把我给吓出病来,身上那七零八落的刀痕仿佛在彰显着他主人的霸气,他毫不在意这些过往,似乎跟他没多大关系似的。

  我很好奇好插在他腰间的那把短刀,也弄过来把玩过几次,深褐色的刀身在一条血槽的映衬之下显得格外的阴寒,刀柄握在手中很合适,那东西应该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他将其视若珍宝。

  有时候聊天的时候也会聊到一些关到黑道上的话题,我问他怎么就能这么过日子,兵刃交接的场合中,难免不出意外。他的回答也简单,却让人没有反驳的勇气。出来混了,明天不能去想。

  梁子也不是个善主,和六儿一道的,据说十四岁的时候空手接过人家的白刃,卸掉人家一胳膊,想来我十四岁还搁家里玩沙子呢,人真不能拿来比。他有一个待他非常好的老婆,管得也严得很,看来一物降一物是千古不变的定律。

  你小子没睡醒还怎么的,请你吃个饭还他妈提防点,你要不要拿根银针试一下酒有没有放泻药啊?先罚三瓶再上菜

  玩真的啊,你也别叫嚣,上次喝哭了不记事是吧?

  他们一来饭桌上就热闹了起来。

  梁子喝得都唱义勇军进行曲了。

  我也感觉太闹腾了,周围的人都跟看外星人似的盯着,呵呵,诚如别人的生活一般,不了解。

  梁子你别跟酒玩命啊,你也不记事,上回写的检讨还没通过,别回家又得重写入房报告才好啊。

  大家喝个七八分就差不多了,等会好走路啊,今天谁也别回了,去我那,随便你们怎么闹腾,也省得你们那些有家室的人不好交待。

  我就不去了吧,明天还得上班,他们好歹写个报告就能完事,我搞不好报告都没得写了。

  晚上小羊自个回去了,六儿和梁子一块去了我那。

  哥们,有任务,你俩搁那房间去闹,我得做功课。

  梁子明显支持不住了,对着马桶一阵的喧泻之后,就趴在马桶上深深的睡去了,这么个睡法实在是太不讲究了,哥活这么大岁数大回见人抱着这玩意睡觉的,和六儿一起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把他给抬到了床上。

  六儿的酒量不是盖的,头重脚轻思维却不混乱,一个劲的打听任务内容。

  做了个简单的说明之后他也表示,只有睡觉的份才肯离开,我又独自的开始了工作。

  赌场黑不黑要看的东西很多,赌场近期营利情况,你是否有下手的价值,是否有放水的必要等等因素。这些都得考虑在里边。

  这里似乎还过得去,荷官基本上不出手,而后台操控的人也没有那么频繁的动作,很少直接的将玩家补死,不过不能去想他能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所需,只能主动的去阻断他的动作。

  三四天的时间过去了,浑浑噩噩的过着,窗帘一拉,大灯一开,外面是白天是晚上都不知道,有时感到一阵的惆怅,也会感到莫名的空虚。

  计划是为了行动的必要准备,赌场中的配合大家都不太熟悉,很多的动作信息需要用密语来传达,而密语还要进行三四重的加密,能干出这些荒唐事的也就是几个如神经病一般的人。

  在赌场中不能如以往一般的驾轻就熟的操作,故此,大家花费了很长的时间来探讨各种方案,还在家里荷枪实弹的预演了一番,我还是适应不了六儿站在荷官的位置上,甚至还要忍受小羊装成派码的小姑娘的模样。

  在我强烈的抗议了几次之后,他们终于把小羊撤换了下来。

  我制定了几套认为可行的方案,可没有想到的是,计划的基本没用上,用上的基本没在计划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