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迟来的午餐

  到晚上还有牌局似乎又看到了希望,人就是那样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伤疤还没好全,就又想着去出千了,人到底是个什么动物?

  但是用那种手法在这种牌局上是行不通的,别的都不说,后面有观众,怎么玩?偷了牌回来,要换牌就得先看自己家里什么牌然后再换,这就要求后边不能站人,后边的人在你看牌的时候,他们也能够看到,希望似乎是又破灭了,但不是也有人说过,能干就干,不能干创造条件也要干。

  于是乎我把扑克从窗户外边捡了回来,研究着晚上如何在牌桌上创造条件,一下午的研究算是略见成效,心里已经有初步的方案了,只等晚上的到来,那天晚上怎么来得那么晚?

  我的打算是在牌局中出千来阻断大熊的出千,这样做是想告诉他,我已经将他的道道看出来了,这样做会有这几种结果。

  第一,大熊撤退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可以在场上放手一博。第二,大熊了解这事之后提出跟我合作,虽然当时并不是想在这个牌局上创收,但没钱吃饭总得解决不是。还有就是第三,大熊怒从心中起,将我修理一顿,这是我最不愿的结果,不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太大,如果说相由心生的话,大熊的面相还算和气。

  牌局终于在等待中开始了,按照计划先按兵不动,过了许久,陈哥输了不少,于是我又按照计划,主动请缨说要替换帮他玩两把。几天不见我来看牌局,今天突然间要玩牌,可能显得有些突兀,但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不上场的话,可能我只能去干点违法乱纪的事了。

  旁边就有人问我那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了,其实其他地方更惨,不过穿了两件衣服看不到,我就敷衍的回答说;那是在街上碰到了混混,语言不和,给打的,他们就说这街上混混多,出去别跟人打架,反正是一些好心的劝告的话,我也回答说好。

  也有人说;处男的运气要比一般人要好,想来他是处男的时候赢了不少。陈哥也没多想,或者也是那么想,于是他让我上场,终于有个机会了,得好好把握,但我的位置跟大熊是对面,在我的计划中他是主角,我必须坐他的上手,要不然我每次都去切他的牌,这不妥当,我就跟坐大熊上家的人说,我说能不能跟你换个位置,在打牌的时候这种事也时有发生,大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这是我第一次提意见,那家伙很爽快,用行动答应了。

  这下就要把握好机会了,玩了挺长时间,大熊都没出手,可能我在这张桌上是个新人,他有点警惕,心想这厮还挺谨慎的。过了得有些时间,见我也是不懂行的人,大熊便按捺不住的行动起来。

  他将牌叠好,放在我那,示意让我切牌,机会终于来了,我将牌切掉一半的样子,往桌上一丢,丢是一个掩盖动作,这是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到那堆切掉的牌堆上去,在丢牌的那一瞬间,我已经将一张牌弹到了自己的袖子里,这样一来,大熊刚才叠好的牌,便被我打乱顺序了,别看是一张牌,一子错,满盘输,是很有道理的。

  顺带也讲一下,要将别人叠好的牌,顺序打乱还有一种更好的方法,利用一种单手将底牌移到顶牌的手法,也可以将牌序打乱的,而且利用这种方法不会有脏在自己身上,可谓是安全,绿色,又环保的好方法,符合了政府提出的低碳节能环保的号召。

  大熊将牌拾起,开始发牌,发完牌之后,蒙了几圈,最后跟人开牌,牌面让他有点失望,但他的脸上却笑着跟人说运气不好,看来他并未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认为自己的控牌失误了。

  又等了好几局,轮到了大熊,同样又是叠牌,他之所以用叠牌而不发底牌是因为,叠牌出千在一瞬间,也就是防切那一下,而发底牌要发三次,周围看的人不少,所以他惯用这招。我再次切牌,刚才偷来的牌我一直还放在袖子里,我将牌扣在了掌心,在切牌的时候将牌放在了牌堆了,他再一次失败了。

  看来这次他有所警觉了,但也没说什么,我想效果应该是达到了。过了许久又来了一次,估计是确认我到底有没有动手脚,我照例弹了一张牌,这次他就全懂了,但在场上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常的动作,依旧和大家说说笑笑,我也是一样,专心的玩着我的扑克,看似一切正常,局散了的时候,也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我赢了点大概是两百多块钱吧,当然是帮陈哥赢的,陈哥拿了一百给我,我心想这下得救了,接过那一百块钱,在心里将耶稣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

  大熊在桌上整理着,我知道他在等人走完,我也假装在那晃悠着,大熊说;小方啊,赢了钱一起吃个夜宵吧。听了这话我就来气,我他妈午饭都还没有吃,你小子就吃夜宵了。

  当然不会拒绝这个合乎情理的要求,两人一块走到了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饭店里边,点了不少的菜,叫了一提啤酒,就我那一百块钱是不够付的,我也压根就没有打算要买单。两个人在那边吃边聊着,大熊就讲到了晚上的事,想来他也知道他弄完之后,只有我一个人触到牌了,而且我一上场就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他理当认为是我出手了,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还是不知道的。

  既然他请我到这来吃饭了,又开门见山的问了这事,就说明他也没把我当外人,我也不好藏着掖着,而且他那个切牌还原的手法对我来说也很有吸引力的,我就跟他把那事给讲了讲,讲完之后问了他,那个切牌还原是个什么情况,他也把那个手法跟我详解了一遍。

  切牌还原(防切术)在我博客中有介绍,在此我偷点懒,将博文的内容摘抄如下;

  防切术是一种较为简单的千术技法,说它简单是因为它只有一个动作就是将上半部的牌搬下去,或者将下半部的牌移上来,但是特别要求速度,其作用当然是在牌被切后,将牌还原成没有切的状态,防切术在各地方的叫法不一样,有的叫乾坤手,也有的叫千刀不乱,手法上也有略微的差异但其作用是一样的,都是将牌序还原。防切术的分类

  防切术有单手与双手两种,其难度也不一样,单手的需要借助手部动作的晃动来完成,会有较大的动作,掌握不够熟练是话是没办法在牌局中使用的,一般单手防切术是用右手大拇指,食指和中指控住上半部的扑克,无名指和小拇指去拿被切掉的下半部扑克,然后三指往下拉,二指往上勾,借由一个晃动的动作,当然晃动的时候也可以适当的诱导,晃动的时候来一句;“哎哎哎我说你放底钱啊,又想潜水啊”这样不一个不起眼的出千动作便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完成了,最后一步是功成身退将手指归还原位,这是单手防切术中的一种。

  双手的防切术更加隐蔽,由于有很多的不便在此我就不讲解双手防切术的详细过程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使用防切术的人喜欢将切掉的牌放在要发的牌的下面,这也是这个术所必要的条件,防切这种千术注重的是速度与动作掩盖加以合适的诱导,还有就是在使用防切术时牌的位置交换瞬间会有点声音,所以一般老千所采用的都是敲桌式防切法,既假借敲桌整理扑克的瞬间将牌还原,这样不仅很巧妙地将声音处理掉了,好像还在告诉你扑克有点乱我整理整理,这种合情合理的动作你又怎么能去怀疑,对吧?单手防切术较双手的防切破绽比较大,双手借假动作完成还算是非常隐蔽的。

  上面讲的防切术是老千们通用的,我用的有所不同。当我的牌被人家切走后,我将手中剩下的牌去叠到被切掉的牌这个过程中,我会用小拇指将最底下的一张歪出一个角,这样一来,除了这一张牌之外,其它的牌就可以完全重合,然后我只需要用左中指找到那个牌,然后以那张牌为间隔,将两叠牌分离即可,所以就算对方也是老千,在一定的时间内也是可以欺骗到他。

  大熊将手法详解完后,就提出来要跟我合作。

  他来这挺长时间了,接触的人不少,生活的圈子蛮大的,有不少的人和他玩牌,而且玩的不小,我的手法他认为在有些牌局上可以用得到,故此提出要与我合作,反正也没钱,该怎么弄怎么弄吧,我也只能选择答应了。

  把这些事情合计好了之后,饭也快吃完了,他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叫我先用着,不够再跟他拿,从这个动作可以看得出来大熊这人还是很讲究的。有人说不为五斗米折腰,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被逼到即将饿死的边缘,五百块钱可以买多少个五斗米?鉴于事态之紧急我也就收下了。

  拿到了钱,首先买了包烟,好烟,中华,于是乎一个人轻飘飘的往家里走,心里头那个美啊。

  回家的时候路过白天打电话的那个商店的,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一块钱硬币,往那个柜台上一拍,叫道;老板,今天上午打了个电话,欠你三毛钱,现在还你了啊了啊,另外的不用找了。虽然也就是七毛钱的事,但是心里那个爽,当晚差点没把我搞失眠。

  下一步要做的就是进入他的生活圈子里,首先得跟人混个熟脸嘛。

  以后的一段时间里就是单调的上牌桌与人玩牌,但那时是没有出千的,所要做的任务就是输点钱给人家,有子曰过欲取之必先予之。所以要给人留个好印象,唯一让我不满的是,我变成了大熊的小舅子。

  后来一段时间里经常是跟大熊呆在一块的,记得有一次我俩一块吃饭,他问我为什么要他叫我为“方少”,得说明的是跟我熟的人都是这么叫的。我说那是“钱到用时方恨少”的意思,大熊举着个酒杯往我这凑,说;好诗,好诗,自此之后我就一直在打听大熊是哪个学校里放出来的。

  饭后我也问到了他的千术是从哪学来的,我对这种东西向来好奇,他就讲起了他以前的事,话说这人走到了这条路上还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