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什么情况

  事情呢大约是这么回事。前段时间,瓜哥去河南某地帮人运一些农产品到浙江来卖,那个加工农产品的地方呢,也经常举行一些活动。货物的装卸,又得花不少的时间,没有地方消遣的瓜哥也就参战了,遗憾他那引以为荣的老千扑克没派上用场,那是因为他不会换掉整副扑克的手法。

  在几番激烈的拼杀中,瓜哥手头上的钱基本见底,生活质量也是急转直下,修车要钱还得管人借,想在这些小牌局上弄点钱吧,过程又太漫长,而且还不一定能够捞得回来,据他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我,只是去了那才发现我已经搬走了,在这里碰到了我,接近热泪盈眶地向我诉说着这些日子的苦楚,我曰;活该。

  这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怎么也得给人个交待啊,而且赶局是我的经济来源,去看看是应该的。

  问了一些情况后,发现这个局有点棘手,赌局中的人流动性大,局存在的时间较长。

  两人给合计了一下,把身份什么的都给统一了说法,我本来想做一老板,但瓜哥说我看起来有点嫩,说是老板可信度不高,于是我就是一老板他爹,呃,是有一老板的爹,做农产品的,这次去的主要目的是来考察一下这边的货,生意上的来往,与赌无关。

  那里玩的东西也比较杂,好在以扑克为主,要不然的话我去也白搭,那时我对硬牌的了解不太深入,出千就不用提了。大约是一个星期的样子,瓜哥说是明天要去拉货了,其实我是处于随时待命的状态,也装模做样的说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可以去。

  说起来,出来这么久一直没怎么出去逛,这次坐头等舱得好好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才好,万一没捞着什么,也算对得起这趟行程了。

  一上车我就要求我来开车,并告诉他这种车我是闭着眼睛开都可以的,于是乎他信了,从小我就对大号四轮车感兴趣,这有现成的,于情于理我都得过把瘾才行啊。

  上了驾驶坐。哎,你这刹车挺容易踩的啊。我操,那是离合器,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开过啊。你,还能不相信我嘛,我就是挺久没开了,有点生疏,能握住方向盘还能让它开到河里去?你就在边上睡着吧,睡醒就到了。得,得,得,我还是看着你吧,别一睡就不醒了。

  车一路算是平稳的行驶。哎,来给我点根烟,我这抽不出手。哦。他拿了一根烟放在我的嘴里,火机一开,我习惯性的后仰躲开他的火机,我怕被烧嘛,这下可好方向盘被带得向右猛得一打,车身向右边一斜与路边的树吻上了。

  我脚下一顿乱踩,有幸将车给停了下来,其实那全是因为他在旁边。接近黑天了,朦朦胧胧的也看不大清,反正那车斜在路边是不愿意自己上来了,这可如何是好,人生地不熟的乡村野道上,两人手足无措的人在叽叽歪歪的讨论着这车如何出来,试行了几种方案,都行不通,我说;得了,今晚就在这过吧,明天再说。

  似乎他也没有比这个以不变应万变更好的主意,两人就那样站在路边,也不敢去车里,心想那车要是滑下去了,那咱俩搞不好得成陪葬品。

  过了挺久,他终于是冷得有点扛不住了,就说;咱要不捡点柴生个火吧,这怪冷的。要知道我穿得是相当凉快的,于是乎一拍即合的两人就地捡柴生火。

  两人,路边,烤火中。你说咱今晚就这么过啊?那还能怎么着,放心吧,晚上到了,那早上还能远吗?

  大概又过了半个来小时,听到远处有一种,叭叭叭的声音由远及近,我不由得站起来眺望,举目四忘,漆黑一片,啥玩意没有,过了会,看到一束微弱的光往这边来了,唉呀妈啊,这得了,是辆拖拉机,得救了。

  那车上的人一看两人在这烤火,看来他们非常不解咱俩因何有此雅兴,心想,这翻境界到底不是一个开拖拉机的人能懂的。我俩就上去跟他们打了个招呼,把事情给讲了一遍,他们很能理解的表示这种情况不好搞,我们很能理解的表示这种情况价挺高。

  于是乎车又上路了。晚上开车没什么东西好看的,摇摇晃晃的就睡着了。早上,醒了,哎,到了吧,这开挺长时间了。本来呢,是应该到了,但由于你的过失,所以得晚点几点小时。那,你这车上有没有什么吃的啊,我饿得不行了。那上面的袋子里有些吃的,不过放在那有些日子了,你看看还能不能吃,能吃给我也吃一点

  接近中午的时候终于是到了,老板远隔十几米就出来相迎,那份情谊堪称炙热,老板叫老何,瓜哥有跟他介绍过我,他是生意人嘛,来了客户理当如此。

  把我俩拉到屋里好一阵寒暄,好在我从瓜哥那温习了点关于农产品基本功课,旁敲侧击的也从那听到些关于这些事上的信息,加上那入木三分的演技,在那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到饭点了,老何拉着我俩上了他那四轮小车,直奔酒店,吃完了就想睡,老何又给我俩在酒店安排了房间,服务的周到和酒店的服务员有得一比。

  回到了房间两人倒头就睡,下午,我先醒了,看瓜哥那阵势是要将昨晚缺的觉给补回来,现在是睡的时候吗?我都醒了,真是的,于是乎他也不自然的醒了。

  两人合计了一下,首先是上桌的问题,现在的情况与前期估计的相差无几,按程序走就行。

  到了晚上,吃完了饭,瓜哥就吆喝着要玩两把,把先前输了的要赢回来,老何也应声到要玩两局。晚上餐桌上的阵容与中午不同,多了两张生面孔,一张是号称老何助理的小康,一个也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叫坤哥,几人一合计,应该要玩两局,于是乎,开局了。

  但是由于老何他们的前期准备的不足,所以牌局开在了老何的家里,在哪里玩牌我没有那个所谓,这也不是要时刻准备逃跑的牌局,只要大家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老何热情的请我上桌,我说不来,一来是不大会玩,二来是这次带的钱也不够多。老何不拿我当外人的说;这是什么话嘛,上去就玩玩,没什么钱不钱的,要没钱了,我这不还有的嘛,不会玩,我们带着你玩嘛。

  我感觉这上桌挺容易,就说;你们先玩,我先看会,先学习下嘛。这个看的过程,很恰到好处的能观察到场上的情况,总之是有利的。老何一看人手不够,又挂了个电话说是叫朋友过来玩,牌局在他们的张罗下开动了。

  玩的游戏是十点半,我也将规则稍微作了下讲解,没什么别的不同,只有一点庄家是轮庄,说是风水轮流转,其实这我倒是可以理解,这种方法对出千有一定的阻碍作用,如果是连庄制的话,当一个老千做上了庄,那下边的人会被洗劫一空,看来这些人对出千这种东西还是有点启蒙意识的,或许这也叫歪打正着。

  十点半呢,跟二十一点的玩法差不了多少,过十点半算爆,最多五张牌,闲家与庄家拼杀的游戏。

  桌上六个人,我的对家是一三十多岁的生意人,叫老蔡,也就是老何后来挂电话过去叫过来的,右手边是老何,再往右是瓜哥,左手边是坤哥,再左边是小康,也就是我的对家是老蔡,老何的对家是小康,坤哥的对家是瓜哥

  我装模作样的说要玩诈金花,其实要真玩诈金花我自己感觉出千要好一些,首先诈金花是经常玩的项目,各中流程都熟悉,再就是这个牌局对于十点半的规矩,庄闲制,轮庄,按顺针的方向来,这也就是说,想要当庄家的话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这样有点局限,然后就是十点半不能像诈金花一般,一局定胜负,虽说这里的赌注很大,但在稳赢的情况下,我是越大越有干劲的,然后就是考虑的出千方法,十点半要出千比较的被动如果不当庄家的话只能是换牌,而换牌的前提是要偷牌,初到一张桌子上我是不会冒这种风险的,尽管大家看上去都有一种三好赌徒的感觉,不能偷牌的话就只能用最被动的方法,挂花。

  尽管是对挂花很有把握,但是它又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在选择要不要牌的时候,看到庄家即将派给我的那张顶牌,如果有用就要,不过好在我们有两个人在桌上,这样一来要拼概率的话,我们几乎是稳赢了,这让我仿佛看到他们的钱在向我招手。

  说起这个记号我曾认真的教了他一整个下午,什么记号在什么位置什么方位表示什么牌点,据他说第二天早上醒来就全不记得了,看来这人一到更年期啊,就真只能洗洗菜,擦擦桌了。

  牌局一开始肯定不能出千,挂花也不行,必须在这段时间内看一下桌上的几位赌友中是否有同行。挺长时间了,(我还没上桌)我一直坐在瓜哥边上帮他出谋划策,时而说他蠢,时而讲他笨,他坐不住了,冲我叫;你行,刚那一把牌就因该那么来,你没看到补上那张叫赢了嘛,我玩多少年我不知道,你行你来啊。

  哟,情况不大对了,老何就打圆场。哎,小方啊,老东他输急了,你别放心上,要不你也坐一方吧,这玩法也简单,我们带着你玩嘛。于是乎,我上桌了。

  这个索然无味的开场就不讲了,过了好些时候,我开始挂花了。那些牌还没有完全的都挂上记号,我就没有心思再挂下去了,因为,遇到同行了。

  我一边挂花一边观察着桌上的情况,刚把手上的牌挂完,就轮到上家坤哥要牌了,我一看底牌方片四,上面一张红心五,九点了,按正常的来,这种牌可以不补了,直接叫过,但他要了,派过去是张方片二,他爆了,按正常的来他应该摊牌了,但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玩,而到庄家的后来摊牌的时候,他开出来的却是十点的,红心五,方片二和一张方片三,最让科学家无法解释的是那红打上了记号的方片四奇迹般的出现在了牌堆里,这期间,他不曾向堆牌靠拢。

  于是乎,我的心拨凉拨凉的。

  遇同行是常有的事,但在我身边动作这么久却没有被看穿的着实少见,可以说是没有第二个,当然我也只能蛋定的等着牌局的结束再来

  我给瓜哥打了个未经加密的暗号,告诉他,发牌上的行动取消了,牌点还是通过信号来传输。我想要再用御风来移牌有点冒险,残影就更加不合适了,信号嘛,是个软方式,很自信,很隐蔽。而且这期间我也一直在观察着上家的动作,破解不开的话,恐怕后半辈子都得失眠,不由自主的心就被人左右了,这就是自喻为高手的老千和一个看似平常的生意人。

  我利用牌有记号这个得天独厚的优势进行着摸索,可结果不太如人意,他的底牌竟然没有一直没动过了,偶尔押一次大的但也不动用手法,再偶尔动一次手法,也没能让我看出个所以然,我的心情,气急败坏。

  当然在赌桌上的历练也让我有了一种性格上的底线,决不会在桌上没事瞎嚷嚷,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我和大家唠着家常,我知道这其中有一个人,将会是这个牌局的掌控者,也就“无意”之间得到了如下想要的信息,坤哥在这里的身份,他的现住址,以及他所谓的职业等等。

  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利用挂花的优势尽量的将钱流向瓜哥的口袋,再就是观察,但是运气这种东西似乎从来不跟我姓,老何和小康的运气似乎好得很,在两个老千的攻势下,早上结束牌局之前,他们还是赢了,这是,他妈的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