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脱逃

  那片玉米栽的很好,是横着栽的,不知道是不是怕有人来抓赌,如果遇到了有人来抓赌,赌徒可以用来暂时躲避的,巧在这会被我用上了,这下也放心了不少,往里边走了四五十米左右,我说;快点把车牌给卸下来,他说不用卸是块假货。那就好,我说车放这,人先躲开,这里也不安全。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是人说的话就多少有些道理,尤其是在这个时候的这种环境下。

  离哨岗只有一百来米,跑到那小屋子的后边的话,绝对的比现在来得安全,但是要过去也不会那么容易,因为哨岗里的人已经拿个电筒在那里照了,不管他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总之我们的处境很危险。

  如果没从赌档里跑出来的话还有的说,但现在一跑出来就是间接的承认出千了,一旦被抓到什么也别说了,肯定会被先奸后杀,一想到这里,偶是不寒而栗啊。

  两个人悄悄摸摸的到了哨岗前边的那片玉米地,看了一下刚才出来的人已经进去了,趁着这个功夫,俩个人溜到了哨岗的后边,后边是一小块菜地,菜地再后边点也是河。

  这里的遮挡物很多还算隐蔽,但我们依然连出气也不敢怎么大声,和赌档里一样的房子,靠后边也有个窗口,如果弄出什么大动静的话,哨岗里边的人探出个头就可以看到我们了。

  总算是可以稍微的歇息一下了,听得出来里边住的是一男一女,在那里叽哩呱啦的说着一些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说我们的事,还是在那里唠家常,听声音都是年轻人,那男的我已经见过了,晚上他还送饭去了档子里,想来要是在这干架的话我俩还是可以搞定他的。

  小松在我的右边,所以也没看到我的手肘在流血,一直到血流在我的手上,我感觉有点凉才看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到那个伤口立马就感觉疼得厉害,月光挺亮,发现出了很多的血,连个可以分一下心的事情也不能做(指抽烟)。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包扎,我就把衣服脱了下来,让小松帮我绑在手上。

  过了会里边又有人在那哇啦哇啦的说着一些事情,从声音上听得出来是赌档里的那个龙哥,一个人在讲单口相声,可能是感觉一个人讲效果不大好,于是乎三个人来了个群口相声,应该是在争吵吧,我用左手捻了下左耳朵,问他有没有事,他用右手捻了下右耳朵说是没事。

  过了几分钟的样子,从外面开进来四五辆摩托车,不出所料那正是档子里的人叫的,但遗憾的是没能抓到我们,扫荡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大伙忙得是热火朝天的,我俩在后边一直不敢动,蚊子很多,我俩牺牲了自己抽血喂蚊,最来火的是,在那想抽根烟也不行。

  又是半个来小时的样子,几辆摩托车又开出去了,扫荡也差不多结束了,由于玉米地很大,赌徒们也是一时兴起,想来抓到了我们可以分点钱,抓不到嘛,也没什么损失,大家伙也都来凑凑热闹,大概是找累了,也就没往这边来找,没找到人,很多人在那里咒骂,因为浪费了他们宝贵的赌博时光,我真想站起来与他们对骂,赶了这么多的场子,头一回碰到了耍赖的,我也想骂人啊。

  看到他们也没什么动静了,想也该往回跑了,看了看手表快五点钟了,再不跑天就要亮了,赌徒们也快散了,到那时候要跑可能会有点麻烦。

  两个人又悄悄的到了放摩托的地方,看得到赌档那里的灯亮了,应该还在照常营业,但似乎又出了意外,哨岗里又有人出来拿个手电简在那里四处乱射,心想发现了吗?

  两人蹲在那一动不动,过会那人又走了进去,当下长出了一口气,再怎么说这下该没事了,我问了一下刚才他们在那讲些什么东西,小松说就是问哨岗里的人有没有见人骑摩托过去,结果岗哨里的人办事不力说没看到,档子里的人就火了质问岗哨里的人,岗哨里的人也不服气就吵起来了。

  小松问;方少,你那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刚给刮的。

  他表示先不走要等那个叫大宇的,我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事,我说真是给刮的,刀能砍出这种款式的伤口吗?他还是不作罢,非得要搞那个叫大宇一顿才肯罢休。其实我比他还想,能行吗?我说;反正钱也已经到手了,大宇钱也输了,算了吧,而且现在咱们的处境也不妙,撤退吧。

  一番劝慰终于起了效果,将摩托推出了玉米地,这下可是犯了难,摩托不好上去了。两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个爹给整到了路上,小路上不好开,刚才是迫不得已才在这小路上开的,现在如果还在这里开的话会有点声音,现在很安静,有摩托车开过去肯定会被哨岗的人发现的,得先推过哨岗再开。

  快到哨岗那地方,我就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人出来拿手电在那照了,还有十来米的距离,里边传来了哼哼唧唧的声音,是那女的在那里叫,听起来是在办事,听声音那动作应该是很有难度,叫的都挺带劲的。

  车推过了哨岗,小松把车停了下来,这王八蛋肯定是去敲人家门,这种事情他是做得出来的,害得我又是一番苦心的教导,终于他没去干这个破事,两人上了车准备撤退。

  过了哨岗俩人坐上了车,清晨的风拂面而过十分的舒心,似是久违的感觉,车上我笑言,水钱都没付就跑了,这可是头一回。所谓水钱就是你在档子里赌,赌完了之后就会付给组局者一部分钱,有的是直接在赌注里拿的,我们这种的话就是谁赢了谁付,赢了十二万多一点,水钱是百分之五,也就是六千。

  意外永远伴随着老千,总是会遇到这样的事,所以我也将“意外”这种东西理解得很透彻,我所认为意外的事,所谓意外就是“一不小心”。

  也有人说怀孕是意外,这可是个费解的说法,我不知道他是意外自己有这个能力,还是意外孩子长得像他邻居。

  说是意外,要知道在赌档的外面还有个放哨的,在我跑出来的时候我没有见到,而在里边争吵的时候也不曾见到他,没有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我没有放在心上,这种事情就是意外。

  车开到了乡道上,大概五十来米的地方停着四五辆摩托车,没在意,又往前开了二三十米的样子,发现开不过去了,车被那些摩托给拦住了,我坐在车后边本来是快睡着了,一停车我往前一看,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将我吓得不轻的家伙,就是那个放哨的,看眼下这下阵容,大概剧情我也明白了。

  想来我跑出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不过装作没看到进了档子里,又挂电话通知了熟人在这堵我,可能我一直不出来,他就会一直在这等,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想到我和小松一块,这个细节倒也不重要。守株待兔吗?也不知道这次是谁遇上意外了。

  还没等咱们开口,对方就说话了,他想要主动权嘛,一个喽啰说;事还没有解决就要走吗。这个喽啰还没说完边上又一个喽啰说话了,可能是嫌这个喽啰啰嗦或者想直接点,他说;出老千赢的钱不作数,留下钱这事也就算了。这不是扯蛋嘛,又没赢你的,你着哪门子急啊。

  小松也明白是怎么个情况了,轻声说了句坐好,我用右手捻了下他右耳朵,表示没问题,小松也说话了;要钱得有本事拿才行。然后那个油门就遭到了他的蹂躏,我们从他们的摩托中穿了过去,可惜不是很顺利,小松的脚还是给刮得流血。

  对方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也对,这兔子守到了岂有让他跑了的道理。我们在前面开,他们在后面追。距离一直在四五十米左右,这我倒是不担心,显然他们的摩托是无法与这辆摩托匹敌的,这可是车中之处男啊。

  我坐在后边看着他们在后边追,还别有一番味道,我对小松说;要不要带他们围着浙江转转啊。小松说;行了吧,烧油倒是不算,我还要回家睡觉呢。一想也是得把这几个兔崽子给甩掉,如果直接开的话估计不行,虽然可以将距离拉开,但是万一对方打电话将咱又给截住了那就难办了。

  我就问小松这里有没有小道可以骑的,他说这块还不大熟还得往前走走,又是十来分钟的追逐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小松说;前边有小道,可以用一下。我说;恩,要不我来骑吧。

  这个提议遭到了小松的坚决反对,其态度之坚决令人不解,这里边是有点原因的。不久前我拿着小松的摩托在路上骑,可能是车速快了点,也可能是造型猛了点,我记得当时是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戴着墨镜来的,开在半路上遇到了警察叔叔,他叫我停下,交井叫人停车也没别的就是盘问一些问题,比如说刷牙的时候牙膏一般挤多长啊,早上是吃的一根油条还是一双之类的。问完了这些话之后就会往正题上去了,那就会问你知不知道什么烟好抽,有没有好玩的娱乐项目,如果都没有的话那你这就是黑车了,那就会很麻烦。

  车是人家的我没有证,又没电话,如果抓到了的话麻烦得很,所以我就骑跑了,但警察不能让啊,你小子一言不发,掉头就走这算是个什么意思嘛,根本不拿咱警察当回事啊,于是乎又上演了一出警匪追逐战。

  咱,虽不说是人车合一,但我那却也并非浪得虚名,反正路熟得很,尽往小路上开,后来是没路了,我将车直接给开到河里去了,严格的来说不是开到河里去了,是冲到河里去了,我们没事的时候经常到这来游泳,所以熟得很,河里水不算很深,得有三四米高的样子,车速是很快的,这么一来那辆车就得宣告归天。

  警察看到咱这逃跑的速度不由得心生佩服,车他也搞不上来,人他也抓不到,于是乎就撤兵了,我可是花了很大的功夫请了人才把车给打捞上来的,但弄上来也只有一副变了形的骨架。

  把遗体拖到小松那,跟他解释了好久,我说是只开七十码,他非得不信,我一想也是七十码也他妈太扯了点,最少也得多说个二十码。

  这件事后小松又买了一辆摩托,就是现在这辆,但是从那之后他的车就像他的老婆一样,我只可以看,却不能骑。

  车到了小道上要说优势的话,他们可能要稍好一点,他们都是一人一车,我们是两人一车,但我们的车好,也算是平均了,开了好一会也没跑出结果,我急了说;能不能再快点,他们还在后边。小松说;没办法快了,路窄又不熟。这下可是犯了难,我猛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我说;你后备箱里不是有些工具吗?拿来用用先。

  小松是修车的,车上总有些扳手,螺丝刀这些修车工具,打开那个小后备箱就可以了,他不乐意了,说是那是钱买的,最重要的是现在钥匙没法拨下来,也是,钥匙插在前面了呢,我靠,那怎么办?

  没错用钱啊,对,这玩意比什么扳手要好使啊,我从兜里掏了一叠钱,大概是两万多的样子,用手指将钱分为两叠,话说用手指分钱这个动作也是一个出千动作。我对着后面大喊;我把钱还给你们了啊。说完就开始扔钱。

  这下可乱套了,路本来就窄,后边一看前边在撒钱顿时就乱了阵脚,停了不是不停也不是,我得煽煽风,又大喊;别追了钱全给你们了。他们可能认为我们真没法了,又或是钱让他们开了眼,还真没追了,貌似还发生了追尾,跳下车就开始在那捡钱,当然咱不能把钱全给撒了,毕竟我不是散财童子,手里钱是有两万多,但不能全送人的,要不然这趟任务是替他们做了,这种买卖我是不会干的。

  我估摸着前边手指夹着的钱大概有八九千的样子,一边骑一边松,风吹得钱满天飞,还他妈怪好看的。在我的面前活生生的验证了我们老师说过的名言,他说世界上最好的血型叫有钱就型。当时是讲什么课给忘了,这话一直没敢忘。

  过了三四个小时的样子,上午九点多,终于回城了,好累的一个晚上。

  不算飞掉的钱,我们一共还有十一万多,一人五万,还有一些钱得留到晚上请他们出去腐败用,小松没直接回家去了我那,一是车,怕家里人说出去一次车就成这样了,再就是晚上还得聚会省得跑。回到家里想吃点东西,一看桌上还放着小松上次买的早点,一尝,还能吃。

  懒得管三七二十一,看见什么吃什么,吃完了就洗澡,一到浴室再次看到自己手肘上的伤口,很长,很深,像是告诉我一个老千总有不可预知的意外,每次做任务看到这疤能让我更谨慎,忍着痛洗完了澡,下了楼和小松一块上了趟医院给处理了一下就回家睡觉了。

  晚上六点多了,我俩还在睡觉,又有人敲门,我可是不爽,大叫;再敲再敲,改哪天我把门拆了,看你敲什么东西,真是的。不情愿的开了门,一看是小礼。

  小礼说;昨天就来过了你不在,做任务去啦?哟,你手上这事什么个情况啊,骨折啦!看他那个幸灾乐祸的样就来火,把小礼领进了屋,其实也不用领他们来我这,都搞得我是客人似的,拿了一叠钱给他,五六千的样子,算是喜钱了,这也就是小礼,别人可没有这番待遇,不然我也没法活,和往常一样他不要,说是要我请吃饭,一番推脱也只拿了一小部分。

  小松从床了坐起来丢下了一句经典的话;恩·睡得累死了,来跟烟。听了这句话我笑得不行,这让我突然间想起了我们湖南的一个相声,说是两个丢车的丢了自行车在一起讨论抓贼,一人说要是抓到了的话,他就罚他,罚得他天天晚上做恶梦,梦到自己骑着单车追火车。他俩很不解,我怎么能笑成这样

  更新速度会保持,当然不会快得这么离谱。

  方少!